【民国奇探】清风入楚地（五）
乔楚生一边开着车，一边思绪满天乱飞，好奇这姑娘的故事，不敢问白老爷子，更不敢问清徐本人，可这不闹明白又实在好奇的难受。有心叫人去查，又担心万一哪天叫姑娘知道了平白惹人家生气。
阮清徐也在神游天外，心里很奇怪，就这样莫名其妙的答应了跟他去人家吃饭，也没提前和主人打个招呼，若是只有三土倒无所谓，可是幼宁也在，也不知道……
一路就这样两个人都迷迷糊糊的到了路垚家楼下。
等乔楚生敲开了白幼宁公寓的门，清徐才发现，这就是那天自己吃面的地方，原来住的都不远。
“楚生哥，你可来了！”白幼宁嘟嘟囔囔的拉开门，这一侧身让乔楚生进去就看见了乔楚生身后的阮清徐。
“童童！”幼宁张开双臂有心扑上来抱住清徐，挪了一步又僵住，嗫嚅着又问，“我还可以这么叫你嘛？”
同时，厨房正准备煎牛排的路垚听见白幼宁的声音也惊喜的回头，“清徐！”粗线条的路垚完全没注意到白幼宁的不知所措，“你小名儿叫童童啊？认识你这么久我都不知道诶！不对，白幼宁你是怎么知道的！你俩认识？”
“出国之前就认识了，认识很久啦。幼宁可是我的好朋友！”清徐看着幼宁一脸不知所措的样子，一步向前抱住白幼宁，“怎么啦？害怕我检查你有没有练琴不成？囡囡？”
乔楚生看着俩人到是更是一头雾水了，幼宁这状态…奇怪啊。
这几个人聚在一起吃吃喝喝的，谈天说地，乔楚生了解到了不少清徐在法国留学时的故事，酒过三巡菜过五味，白幼宁喝的有些不大清醒了，也开始倒起故事来。
“童童……对不起……都怪我，当年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听了我爹的话，没有跑出去，你娘就不会有事儿了……我……我不知道那天码头上有事儿，只是不想听我爹的，我要是知道你和楚姨会来找，我发誓就不会赌气跑出家门了……楚姨就也不会因为护着我让对家抓了去，最后还……出了事儿”
乔路二人的视线都从还在喃着对不起的已然喝醉的白幼宁身上挪到阮清徐身上，看着这个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水的“清醒人”，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路垚知道清徐母亲的事儿，在他失恋去法国散心的时候，遇上了刚到法国半年多的清徐。两人就此相识，一见如故。路垚记得，那是刚认识清徐不久，他去喝了大酒，问来接他回家的清徐：“你！你是不是也没拿我当真朋友啊！”
然后听到了这个姑娘的秘密，那个为什么她看似温和友善实则自我封闭的原因。
话本故事一样的童年生活，父亲家暴她们娘儿俩，娘俩儿离开北平来到上海，平安无事，清闲安定的生活了十年，以为一切都好了，结果，娘因为黑帮械斗死在了自己眼前。
乔楚生也大概猜出了个大概，他是听说过这个事儿的，毕竟是自家帮里的事儿。当时好像是一群亡命徒来挑衅，想抢咱家的码头立脚，赶上白幼宁赌气闯到了码头上，人家想抓白幼宁却让一个路过的女人护住了，那群人急红了眼，竟杀了这个女人。想来这个女人就是清徐的母亲。后来只知道群人没过上月余，就再不存在了。
清徐起身蹲到幼宁身边，抓住了幼宁的手，看着她的眼睛说，“囡囡，我从没怪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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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楚生把车在清徐家门口停好，“清徐，对不起。”
这句话把正准备下车的清徐说的一愣，“啊？对不起？对不起什么？”
“我……以乔四的身份向你道歉，以一个江湖人的身份。”
乔楚生突然有些恨自己的身份，一个江湖人、黑帮里的人、手里沾了血的人。为什么呢？好不容易遇到了一个让自己心动了的女孩儿，这下是不是朋友都做不成了，她会恨自己的吧……
本就知道，这种干干净净的光，不会也不能是自己的那份良缘。这声对不起，便是将她与自己隔绝了罢。
说实话，乔楚生开口之前，根本没想过清徐会是什么反应，但是确定的是，绝不可能是现在听到的笑声，抬头看见的，一如往常的是那双眼里泛着星星点点亮光的眼睛，也如常般带着温暖的弯弯弧度。
“楚生哥，我是真的当你们三个是好朋友。母亲在我心里是个英雄，我是真的不怪幼宁，自然也不可能会怪你啊。再说，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我也是江湖人。”微微停顿，“认识你们，我很高兴，江湖，也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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